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经过一片栀子林

2014
01/26
22:00
沧桑一叶

 

    经过一片栀子林,许多淡淡的事物就消逝了。

    栀子的花期过于短暂,就象我切开的一个苹果,一会儿就被氧化、泛黄了。它经不起时光之手的抚摸。当我到达那片树林,花事已阑珊,山坡上飘满了死亡的香味,它象一块轻薄的裹尸布一样轻轻地把我遮掩过去。

    露又浓又重,封盖住了通往山间的小路。我却不可思议地拐进了这条几近荒芜的石径,不到一百米,我就发现了它。好象穿过几处树林后找到一片处女的湖,我停留在被过分馈予的讶异中。早晨象刚刚打开的一朵花,一缕光一缕光羞涩地停留在上面,浅浅的嫩嫩的梦痕尚未褪去,一个陌生人站在了它的面前,小小的羞涩在林间荡漾开来。

    那个时候,我的心象一粒空谷壳,幽暗,喑哑,封闭,它干涩地等待着一股灵光的涌入,哪怕会有一丝丝的颤栗也好。我也象一个被切开的苹果,在世俗的洪流中一会儿就被氧化、泛黄了。我需要山水的疗药,轻轻地把我的心擦亮……

    我摄衣走入园中,晶莹硕大的露珠一一被我的脚尖刺破。成片的栀子林漫过好几个山冈。据说栀子并不成林,它只是零星地散落于山间。我无法揣测种植人的初衷,然而他已将美好聚集在一起,让我走进了深深的海洋。春末夏初的栀子,只要你在它的身边站久了,就可以听到它体内水流的涌动,根茎的萌动。俯下身来,一只早起的小昆虫正在花蕊里洗澡,淡黄色的花粉粘满了它一身。它所看到的世界,一朵花就是一个海洋了,它的海洋比我的要美。

    栀子花总是开放在夜的深处,它们在夜色的包围下深陷于光明之境的孤寂中,由此也就多了一份含蓄、忧伤的魅力。江南多雾的早晨,它们疲惫地俏立在清冷的坡面,象谁淡淡的面容,浅浅的笑靥,叫人蓦地想起故园飘渺的一个梦幻,想起木藤箱底静静安放的一只银手镯,想起远远的风中奔跑着的一对羊角辫,想起溪水篱笆边碎花蓝布的背影——心中最柔软的部分被唤起来。

     溪水急着要流向海洋

    在绿树白花的篱前

     曾那样轻易地挥手道别

     
            ……
     
      经过一片栀子林,许多淡淡的事物就消逝了。

      怅然回望之中,时光和流水一样难以回溯。也许心事曾历经烈火烹油、花团簇锦,现在已洗尽铅华,归于平淡。想起《半生缘》的结局中,一对有故事的有情人重逢在一起,曼桢痛彻心肺的话:“世钧,我们回不去了,我们回不去了!”直让人泪雨滂沱。洗尽铅华抑或是悲剧结成的一个不情愿的疤。

      凝视着一朵花在时光中耗尽最后一缕呼吸,香气还在袅娜地升起。它的魂魄一定化为江南晨曦中的薄雾,荤绕于此,让我每次经过这片栀子林,就象一个在明澈眼睛注视下的孩子,我的心在肃然中得到清洁。“菊花须插满头归”,“遍插茱萸少一人”,栀子花是不可以亵玩的,有幸的人,可以领一缕心香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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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责任编辑:赖全平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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